心系文化陇南建设的“文化大家”赵逵夫
中共陇南市党校 赵琪伟
也许是在陇南度过了童年时光和如诗青春年华的缘故,西北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赵逵夫先生始终对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忙碌于教书育人,但他始终没有忘记故里的文化建设事业。上世纪80年代末他就开始关注西和的乞巧习俗,发表了学术论文《连接神话与现实的桥梁——论牛女故事中乌鹊架桥情节的形成及其美学意义》、《论牛郎织女故事的产生与主题》,引起社会对这一现象的极大关注。1992年任西北师大中文系主任后,由于将主要精力放在本系的学科建设和博士研究生点的创建上,致使这一研究暂时搁置。直到2004年5月不再担任文学院院长后,他又申报承担了《陇东南牛文化、乞巧风俗与牛郎织女传说——甘肃一个主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与论证》的社科研究课题。先后发表了《汉水与西礼两县的乞巧风俗》、《西礼两县乞巧风俗》、《汉水·天汉·天水——论织女传说的形成》、《陇东、陇西的牛文化、乞巧风俗与“牛女”的传说》多篇文章,这项对甘肃文化事业产生了深远影响的研究课题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他的研究成果将《牛郎织女》故事的起源锁定在甘肃陇南,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
在他的倾心论证和当地政府的重视努力下,2007年3月,西和被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正式授牌为“中国乞巧文化之乡”。接着,乞巧习俗成功申报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西和也正争取“中国乞巧文化研究基地”的命名,这里面注定凝结了他的智慧和汗水。随着上世纪90年代初礼县大堡子山秦公大墓的发现,西汉水流域的秦文化成为一项有基础、有优势、有前景、有意义的文化资源,一定要把理论研究、史实考证和当地的经济发展紧密结合起来,将自家门口的这块文化蛋糕做大做好。为此,他多方奔走,精心筹备,成立了以挖掘省内秦文化资源,塑造陇人品格为己任的“甘肃省秦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展开了深入细致的秦文学与秦文化研究。为了让世人能更全面地了解故里的秦文化魅力,他正在组织省上的专家与陇南、天水、庆阳的一些学者编撰《西和七夕节》一书,他筹划用一本30余万字的民俗专著,通过搜集整理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民间传说,介绍当地与乞巧文化相关的自然风物、历史人文景观,将陇南的秦文化与陇东的周文化有机地整合起来,把流传千百年的乞巧习俗打造成甘肃文化建设的新亮点。他提出要以乞巧文化为纽带,在甘肃南部构建“哑铃型”文化框架的构想,哑铃两头一端为陇南秦文化,一端为陇东周文化,中间连接部分为天水伏羲文化。这是一项提升甘肃文化品味,为陇南、陇东旅游业带来全新发展契机,也将辐射半个甘肃文化建设事业的“大手笔”。随着乞巧文化被世人的接受和熟知,甘肃文化建设将会形成河西敦煌文化品牌与陇南乞巧文化品牌并驾齐驱的发展态势。
与此同时,他还根据自己的父亲赵子贤先生上世纪30年代提出的“刑天tian葬首仇池山”之说,经过对西和仇池文化进行探析后认为,今天生活在甘肃文县和四川平武的白马藏族,其实就是没有被汉化和藏化的氐族(《史记》中“白马氐”)的后裔。氐人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聚居于陕甘川交界地带,早见于殷商,在《诗经》中就有氐羌并提,经营农业,兼事畜牧的记载。由于氐人善于养马,以白马为图腾,故而非常崇拜马神,而他们的白马神、马王爷大都是三只眼睛。《山海经》中记载的三只眼睛的居民,其实就是氐人的一种习俗,到如今杨二郎三只眼睛的传说在陇南仍相当流行。他还说:“‘武都’一词的出现也和氐人密切相关,‘武都’一名在先秦时期就有,‘武都’一词中的‘武’来自于氐人。古人说‘半步为武’,这里的半步就是一条腿跨一次,这实际上正是刑天的后人砍掉一条腿后留下的'奇股'而形成的独特生活习俗。武都在上古时期,就是氐人国都的意思,四川‘平武’一名中的‘武’字来历应该相同。”仇池山既是氐族首领刑天tian葬首之地,也是氐人后裔建立前后仇池国的中心区域。
冬阳下,坐落在黄河之滨的西北师大校园寒风萧萧。但已过花甲之年的赵逵夫先生西装革履、神采奕奕,谈起陇南文化头头是道、豪情满怀。他以乞巧文化为龙头,从民俗学角度展现西汉水流域的秦文化内在魅力,以仇池文化为依托,全面揭示氐文化神秘性的探索和研究可以说提住了推介故里文化的“领”,是盘活陇南历史文化和民俗文化资源,推进文化陇南建设不能偏废的两把钥匙。特别是他引用详实的文献史料,结合当地的民俗文化遗存,经过严密的推理考证,将民间故事《牛郎织女》的起源地“落户”在甘肃陇南,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陇南有丰富的历史文化和民俗文化资源,就缺少享有盛名的大家来评点推介,赵逵夫先生凭借自己深厚的学术功底和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影响,这些年为故里所做的这些工作,正好在填补这一缺憾。即将与我们见面的这两部探讨陇南乞巧文化和氐文化的著作让人充满期待!
原载2009.1.20 《陇南日报》